第七章
俗话有云:“冬至离舂四十五,百零五⽇到清明。”
这一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,寒冷对制冰人家意义重大,是最重要的大节⽇。
今儿个又正好是十一月初一,眼看再两个月就要过年,多少有些小饼年的味道。
⽔家厨房外头,一层一层的挤満了人。
绷饮阁、京醉楼长年争天下第一的宝座,好酒无好菜不

,好菜无好酒不香,上好的酒肆除了要有美酒,当然不能缺少美馔。
姚⾐⾐和楚小南一出手,菜⾊自是不凡。
叫不出道道菜名,难以形容的美味香气飘散在凛冬的空气之中。
众人的口⽔早已流了満地,眼巴巴的偷瞄着里头备膳情况,內心暗暗祈祷赶紧开席。
看得到吃不到,馋死的滋味真够呕的。
人群前方,刘氏以肘顶了儿子几下。
“儿啊,这样子可好?”
里头两个姑娘活像食神上⾝,全⾝绝活都搬出来,舞刀弄铲了一下午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火葯味,她虽⾼兴大家有口福,可也有些心里不安。
⽔寒简单摇了下头。“不妨,她们两个都是老手,正好让她们展展厨艺。”
一对拗膀子,谁说得动?就随她们去吧!
刘氏还是有些介怀。
“这乐公子运了几车子的抛青舂来,和其他几位公子不知在准备什么,加上两个姑娘亲手做菜,今年冬至可是皇亲国戚级的享受,咱们⽔家未来是不是也该请些更好的厨子来掌大厨啊?”
当今世上顶级饮品和菜肴齐聚一堂,⽔家向来简单过⽇子,没见过这种阵仗。
“娘,您说他们准备什么?”⽔寒微微起疑心。
刘氏偏了下头,想起下午见到的那个怪东西。
“乐公子和华公子借了个没见过的玩意,又是烧柴又是弄火,一桶桶的密酒全往里头倒,弄出个⽩⽩清清的浆,说是晚上要请大家,感谢在此留宿的谢礼。”
⽔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他不认识乐逍遥,可有关这个浪子的传闻,他亦有耳闻。
为所

为,亦正亦琊。
乐逍遥在搞什么鬼?
⽔寒还想追问娘亲下文,两个累如牛

、汗流如注的姑娘,已经抢着步出厨房。
“我做好了!”
姚⾐⾐和楚小南异口同声的喊,明明是比菜肴滋味,现在好像连谁做得体也比上了。
两个姑娘对哼了一声。
“回去洗个澡,回来再试你做的是什么菜!”
又是不约而同的言语,默契极好,撂完话又气呼呼的背过⾝,往各自的房里去梳洗打扮。
⽔家众人左右看着两个姑娘霍然踏步的背影。
“她们才是亲姐妹吧?”
不知现场有多少个脑袋齐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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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⾐⾐快速的洗去了⾝上的油烟味,现正揽镜打扮着,姚尔尔抱着个温杯,坐在案前啜饮。
看妹妹没有动作,做姐姐的不噤出声催促。
输人不输阵啊!
“尔尔,你怎么还不换⾐裳?今儿个是大节⽇,穿漂亮点,让众人惊

一下!”
姚尔尔又喝了口花酿,浅浅头摇。“无所谓啊,大姐,你穿漂亮点就够了。”她有自知之明,再怎么打扮也美

不过人的。
姚⾐⾐听见这自怜言语,丢下镜子,扳起了尔尔的小毕子脸。
尔尔虽然长不出⾁来,但也不丑呀,现在是以女人丰腴为美人基准,但她觉得像尔尔这样也不坏。
细致的眼、耳、口、鼻,精精巧巧,很是可爱。
“尔尔,大姐和你说过了,你也是个可人儿,怎么老放弃自个儿?况且那华自芳的花确实有效,你的脸⾊最近真的不差呢!”姚⾐⾐一和尔尔说话,口气便温温软软,硬不起来。
听见华自芳的名字,姚尔尔脸⾊浮起红云。
姚⾐⾐哭笑不得“唉!尔尔,你不能嫁他啊!”姚尔尔的⾎⾊瞬间消失无踪,

得姚⾐⾐急忙改口--
“要嫁人也还有别人可以选择啊,像那⽔寒也是个好男人,全天下不是只有华自芳值得嫁啊!”姚⾐⾐一说出口,心里便又是一阵绞痛,活生生、⾎淋淋的痛。
闻言,姚尔尔脸⾊突然大变,诡异的看着姐姐。
“大姐,你居然是这么想的,那⽔公子可知道?”天啊!大姐打算要⽔寒娶她吗?姚尔尔大惊失⾊的问。
姚⾐⾐搔搔脑袋。“什么知不知道的,他是未婚夫之一,娶你是天公地道。”
话才一脫口,又是一阵心痛,吐不出又呑不下的痛苦,让她好难受、好难受。
姚⾐⾐不明⽩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严重的不适?
姚尔尔可不敢苟同。
唉!她的大姐要自觉亏欠她到何年何月呢?况且她不嫁⽔寒,也不嫁华自芳,她谁也不嫁。
这副⾝子骨早早会坏,她不能害人的。
“大姐,我不嫁人。”姚尔尔语轻辞浅的说,淡漠得就像毫不在乎。
姚⾐⾐敲了下妹妹那不知变通的小脑袋瓜儿。
“怎么又讲这话呢?!我带着你南下、北上跑这一遭,就是要亲眼看看未来可能的婆家,好把你给嫁出去啊!”姚尔尔明⽩姚⾐⾐的一片苦心。
“可是,我还是不能嫁人,没必要害人啊!”姚⾐⾐用力的摇着妹妹的肩膀。
“什么害人?你不能老这么想的,这可是你的幸福,你要积极一点,不能无所谓的!”
“我老病着。”
“既然吃花露对你有效,那咱们可以固定的买、大量的买,让你当饭吃,你的⾝子总会好的!”
不明⽩姐姐的信念是从何而来,姚尔尔又是一叹,仰望的眼睛里,有着莫名的闪烁。
“就算真能好了,我也不想嫁给⽔公子。”她看了姚⾐⾐那不自觉猛然吐口大气的脸,心知肚明。“大姐,倒是你该多想想⽔公子…别让他⽩费心。”
什么费不费心姚⾐⾐不明⽩,她只知道尔尔需要被人呵护!
唉!季清澄若有心,她就把妹妹嫁给他。
“你才应该多想想⽔寒,别再想华自芳了。”姚⾐⾐一说出口,心情又低落了。
姚尔尔摇头摇“⾝不由己,心也不由己啊!”姚⾐⾐拿来脂粉“别说什么不由己的,大姐不会让你寂寞的,”帮妹妹上妆,她一直觉得她真的很可爱“你只要考虑自己就好了。”
姚尔尔无法如此自私。“大姐,那你可考虑过自己?”
没想到她会这么问,姚⾐⾐一愣。
姚尔尔细看姐姐的表情,就知道她大姐小早忘了自己也是那桩娃娃亲的主角之一。
姚⾐⾐不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,她不能误了自己,又误了姐姐。
“大姐,我不会嫁华自芳,除非爹娘和彩衫嫌我,否则我打算一辈子不出阁。”
这个想法早已深植,只是姚尔尔没想到出门一趟,会遇上个让她心动的男人。不过,她也打算将这份情感蔵在心底。
“大姐,不要考虑我了,帮你自己的未来幸福多盘算盘算吧!”
知道妹妹个

虽然软弱,打定主意也是不会回头,姚⾐⾐梳着尔尔的发,却是皱眉不语。
除非能让尔尔幸福,否则她无法思考自己想要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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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摆着盘盘精美菜肴。
这儿上一道冰霜酱肘花,那儿就上一道胡法烧全羊;这儿推一道百味馄饨,那儿推一品双⾊团团;这儿出一盘金镶⽟带糕,那儿陈一笼糯米桂糖粢…
姚⾐⾐和楚小南是把能用的都用上,能做的都做绝了。
不过,除了菜好得让人难以动箸,现在案前男男女女正疑惑的,却是面前小小酒盏中那清如⽔般的

体。
桌上姓氏不少,姓姚的、姓⽔的、姓刘的、姓季的、姓华的,都没见过此物。
姚⾐⾐打小到大生在卖酒家,喝过不知多少种酒,也没看过这玩意儿。
闻起来有酒味,却浓得很,一闻就让人有点醉,原本抛青舂的琥珀⾊和独有的藌香也没了。
“逍遥,这是抛青舂?”姚⾐⾐喃喃着。
乐逍遥悠悠然地笑着“我这趟南下,见华家蒸馏百花取露,一心想试试能不能拿酒来蒸,这酒确实是由抛青舂蒸出来的。”
众人还在怀疑,⽔寒见这

体不过就是由酒变来,豪慡

子一来,也没多想,一口便灌下。
辣味冲喉,一路到胃都像火烧,男人忍住了才没咳出来。
“这酒好呛的味道。”
⽔寒喝过几回抛青舂,肯定不是这个味道,原以为味道会更香、更甜、更浓,却没料到单就酒味被留下来而已。
看⽔寒喝,姚⾐⾐也不迟疑,跟着灌。
哇,我的娘喂!这是酒吗?!
“逍遥,这什么酒啊?辣死人了!”酒量极好,姚⾐⾐却只一杯便昏掉了“怎么这么烈?”
桌上众人这下更不敢喝了。
看着能千杯不醉的姚⾐⾐脸红,楚小南嗅了嗅,也觉得事情奇怪。
“这酒好像很易醉?”
楚小南问话一出,自尊心极⾼的姚⾐⾐又倒了一杯酒,送到

边就饮,也不啰唆。
倒着空杯,问向对桌女人“怎么,京醉楼的姐小还怕醉呀?”菜肴分不出上下,喝酒,姚⾐⾐可有把握了。
“卖酒的人喝醉,那可丢人了!”
果然,请将不如

将,楚小南冷笑着,一气便饮,呛岔了气也不管,一杯倒过一杯。
“喝就喝,谁先醉就是谁输了。”姚⾐⾐也不是省事的,不服气的跟着喝。
她觉得很奇妙,这酒虽烈、虽难⼊口,却让人想追着喝,喝了一杯便停不下了。
男男女女看两女喝得像没事人,也跟着开始喝,加上好菜助酒兴,愈喝愈是开怀,愈是开怀便愈是不可控制。
⽔寒向来饮酒如饮⽔,鲜少有醉意,不过十数杯后,便有些头昏脑

,情况不妙。
男人一双眼睛有些

离,而在灯影摇晃中,男男女女都开始呈现东倒西歪的模样。
醉意快得难以想象,眼前人物全都化⾝为魑魅魍魉,群魔

舞,他连忙按住酒兴上来的姚⾐⾐杯口。
“这酒怪…不像平时喝的…”⽔寒一说话,才发觉自己口⾆迟钝,说话也不清楚了。
蚌

极強的姚⾐⾐也觉得糟,但楚小南不停杯,她不能示弱。
“别揽我,让我喝!”姚⾐⾐一口气说完,将红

的小脸欺在理智尚存的男人面前“你也喝,⽔寒,你也喝嘛!”
原是劝人停手反被劝酒,⽔寒在姚⾐⾐的強

之下,又灌了几大盏,浑⾝发烫。
一旁一样自斟自饮,却丝毫不显醉意的乐逍遥看到这幅景象,连忙踱到姚⾐⾐⾝边,拎着女人的酒瓶。
呵,这酒真不是盖的,全城最善饮的几个人都快不行了!他想知道这酒有多強!
能否強到剥除楚小南的強悍?
“⾐⾐,你别光顾着灌人,你也要喝啊!”乐逍遥轻佻的说。
闻声,姚⾐⾐笑得甜美可人,没有自觉。
“好呀,再喝。”女人一派酒国英雄的豪慡。
“对对对,喝多一点,这可是我特地做的!”乐逍遥再度煽动。
“嗯,我会喝的…”物少为珍,脑子糊成一团的姚⾐⾐单纯地相信着。
噢,她眼前都花了!这酒好醉人,她浑⾝热呼呼的,好舒服!
被晾在一旁,男女亲热过头的声音瞬间拉断了⽔寒的理智!
楚小南的警告犹在耳际!
⽔寒霍然起⾝,一把抱起姚⾐⾐,不让她和乐逍遥继续说下去,带了人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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噢,她好昏、好昏哟!
姚⾐⾐有些张不开眼,酒精在她体內作

,鲜有的醉意使她全⾝热燥,被人抱着摇晃,使她的神智

本无法回位。
飞霞敷面的女人被醉意醺醺的男人抛上一张大

。
突来的寒意让她有些颤抖。
“好冷--”还没喊完,一个

悉的热源便覆上她娇嫰的⾝体。
姚⾐⾐硬张开眼。
⽔寒柔得能滴出⽔的眼眸正望着她,她心底涌现一股暖流。
她喜

他看她,也喜

他抱她,好暖、好暖,心也醉了…
姚⾐⾐反手主动抱住了男人的熊躯,撒娇的蹭蹭顶顶。
⽔寒浑⾝火烧。
他想做些什么,好留住这个女人,不让她属于别人!
一种本能在⽔寒的体內清醒,取得了主导权,以狂傲的姿态控制了他的所有。
男人的眼眸暗如无星之夜。沿着姚⾐⾐的曲线,大手滑过她的

。
噢!好庠哟!
“呵呵呵…庠…”姚⾐⾐诚实的说出她的感受。
而圆如珠⽟的耳垂,在下一瞬被⽔寒住含了。
“那我们不摸了。”
轻轻一吹就会燃烧的手掌撕裂了姚⾐⾐的⾐领,尽情的探索着她的颈项、她的锁骨,引起阵阵战栗。
在男人温柔的摩抚下,姚⾐⾐心驰神

,原本就够醺了的感觉,更加舒服了起来。
又庠又⿇呢!可是不能说,说了,他就不碰她了!
对他,她不是只有讨厌的。
“我也想摸你的颈子…”姚⾐⾐被碰触到软如舂泥,嘤嘤哀求着。
⽔寒“刷”地一声,灵活的剥了自己的衫袍,露出了精壮的上⾝,抓着女人的小手,让她任

的摸。
姚⾐⾐的感觉全都莫名其妙。
她觉得好羞,可是又觉得好想要完全放开,她仿效男人,小手如蛇,在他
精壮的⾝体上游乐着。
⽪⾰般的肤触令她呼昅困难。耳边男人变得沉重的

息声让她快慰难耐!
突地,一阵⿇痹般的感快

穿她的脑门。
“啊啊啊…”被女人把玩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受制于人,俯⾝品尝了她。
她要被吃掉了!
“不要…不要…”
男人的确已经兽化。
“应该不只不要吧?”
或许忍残,但⽔寒执意要她,不让她落⼊别人手里。
他要亲手摘下这朵牡丹!
男人的脚切进女人的膝盖间,格开她要阖起的腿,吻着她的侧颈。
陌生的感觉、男人的温度、


的视线、狂疯的躁

,一切都已太过,⽔寒让她好害怕、好害怕!
可是…可是她无处可逃啊!除了⽔寒的怀里,她无处可逃啊!她哪儿也不想去的!
姚⾐⾐大哭了起来,⽔寒一顿,跟着轻轻的在她耳际呢喃:“别怕,我的⾐⾐,别怕,我不是要伤害你的。”
姚⾐⾐轻声啜泣着,原本的恐惧在男人短短几句后就消失得连渣都不剩,只剩不舒服的感觉仍旧在燃烧。
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,可是她的⾝体好疼,因为不知名的

望而疼痛!
“不要欺负我嘛,”姚⾐⾐呻昑着“疼我!疼我!”
⽔寒吻着她贝耳,

人的声音⿇痹了她的不安。“我会疼你,放轻松些。”
在姚⾐⾐的眸光下,⽔寒脫去了剩下的⾐物,抓住被子,才又回到女人⾝上。
他用不容拒绝的坚定扣着她的下巴“不准闭上眼,张大眼看着我。”
话一落,⽔寒吻上了姚⾐⾐微张的红

,昅

着她的⾆。
在四目相对之际,穿贯了她的⾝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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