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
也许是偶然。也许更是必然和约定。三五年来,我一直在浏⽔村落里穿梭,是为自己的⾐食。但我在冬天的午后撞见将军的故居。却是不浅的缘分。
那是前年的初冬。为一件小事。我开自己心爱的面包车行驶在⾼坪的乡村⽔泥路上。这是浏

河蜿蜒流过的一处小镇。民风淳朴,风景秀丽,民居错落。我出生的小小村庄离这里也不遥远。仅仅十几公里的路程。
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的撞见,我可能很快会将那个一如往常的
冬⽇忘记。那实在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⽇子。邻近的⾼坪。也是我每年都要去三五次的所在。即使记忆,我也只会记得⾼坪小镇的农家乐饭菜。记得双江口奔腾的河⽔,记得哪一处古木参天的河湾。而不会是那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。
那天的太

清慡得恍若一场梦幻。洁净的⽔泥路平坦宽敞。路边是秋收后平静的田野。山岚如黛。我在这样的氛围里听车轮擦摩⽔泥地发出的沙沙声,竟有了微醺的味道。浏

本是山城。多得是青山绿⽔和田园牧歌。
将军的故居的指示牌就在我微醺的那一刻闯⼊我的视线。桐油浸过的木板,漆黑清秀的⽑笔字,清晰的箭头所指的方向明确地告诉我。这就是养育过李志民将军的乡土。尽管我学过历史,知道李志民将军是浏

五位上将之一。但我的心还是微微一震。
我轻轻移动车子,朝箭头所在的方向开。生怕车子的惊扰吵醒了将军故居沉沉的梦。不出两三里。将军的故居便赫然映如眼帘。没有⾼大的牌坊,没有彩旗和喧嚣,没有围墙。只有朴素的红底⻩字镀金框的牌子告诉后人。这是将军的故居。
青瓦,泥墙,被后人保护

涂上红油漆的木门。这是南方典型土木结构的民居。留有将军青少年气息的老屋就这样静默着,与屋后的苍山依偎。老屋的门紧锁着,我从窗外往里窥望。可以望见一张厚实的木

,一扇古老的窗,一堵厚实的烽烟斑驳的墙。我转⾝,出来。看

光映衬下。老屋屋檐的影子映在老屋门前的泥地上。像极了时光。
老屋门前,将军的乡邻们正在⼲塘,柴油机呜呜叫着,池塘的⽔快被菗⼲了。肥实的草鱼和灵动的⽩鲢和活波的鲤鲫鱼跳跃着,不时溅起泥土和⽔花。岸上,站了一圈看热闹的老少。我在幸福的闹哄中想起书上见过的将军的头像。想自己从将军的脸上竟能读出同为浏

人的那一份亲切。想将军的脸庞,竟也带着这片乡土深深的烙印。
这本是片神奇的土地。方圆几里的古枫洞有着远古和尚的传说。离将军老屋不远的地方也养育了声名在外的诗人县长后来的长市。境內的浏河,更是多得是神奇的码头、滩涂和深潭。青山有幸,⾼坪有幸,秀丽的山⽔养育了山民,也孕育了忠魂。
想起将军闹⾰命时的初衷。如此安宁祥和的
冬⽇想必是将军对家乡最美的夙愿。金戈铁马,今岁梦圆。九曲弯弯浏河⽔,尽⼊⾼坪农乐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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