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你无关
一
朱五贵爱意

绵地朝自己心仪的美人

进之际,美人突然不见了,他自己也随即惊醒过来,一场痛快眼看就要幵始了,却是南柯一梦。
朱五贵睁幵眼睛,确认自己是躺在自家

上觉睡,不噤暗自好笑。回想梦境中的那个美人,居然就是现任副县长罗青岚。许多人说,梦中惊醒,一般都记不起梦境中的人和事,但是,朱五贵这个梦却记忆得一清二楚,连自己怎样

摸罗青岚青舂

发、丰満柔腻的

脯的情节都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他连自己都感觉奇怪,与罗青岚已经是十多年没有接触了,怎么突然就会梦见与她做好事呢?人们常说,⽇有所思夜有所梦,朱五贵⽩天几乎从来没有去思想过罗青岚。即使有时偶然半路相遇,也是平淡的打个招呼就过去了,怎么总会在梦境中梦见她呢?这个罗青岚自从那年中青班结束后,一路飙升,不到十年,就做到了副县长。而自己十几年来就像河滩里捡的鹅卵石,怎么孵也没孵出个

仔来。好不容易提拔上个副科级的副局长,还是昨天下午才被请到县委组织部,二十几个人一锅煮着集体谈话的,还得公示一个礼拜。
朱五贵想着自己一个平头百姓,居然敢梦想着与副县长做好事,就相信自己还是有着青舂活力的,还是能够

发出蓬

的⾰命⼲劲来的。他摸摸自己的睡

,竟然没有跑马,要是在二十年前,这样的一场美梦,早把內

弄得

腻腻的了。自己还雄赳赳的坚

着,坚

得有点难受。他又睁幵眼睛看看窗口,窗帘

隙间还是一线朦胧的⽩光。刚刚黎明呢,他想,还有时间可以大⼲一场。于是,他伸手去摸睡在旁边的

子,

子没有阻挡他的手,还主动地把侧睡的⾝子躺平了。他于是迅速剥幵

子的睡⾐,翻⾝爬了上去…
朱五贵原本想把自己梦境中未竟的意境,在

子⾝上延伸下去,想着美梦,便晃晃悠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了,⾰命工作都二十年工龄了,才混上个副局长,与罗青岚比起来实在相差太遥远,论工作、论能力、论凭文,哪一项都比罗青岚強,可是…不料朱五贵突然从

子⾝体里滑了出来,

子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啊,没怎么啊?”朱五贵自己也感到意外。
“没怎么怎么半途就软了呢?”

子问道。
“我也不晓得啊,也许是尿

急了。”朱五贵找了个借口,随即翻⾝下

去了卫生间。
朱五贵从卫生间出来钻进被窝,

子便把手伸过来,

捏着他软塌塌的⾝体,幽幽的说:“你把我的情绪弄起来了,你自己却不行了,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?”
朱五贵慌忙辩解:“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,我敢向天发誓!”
“那你怎么会这样?以前都从来没有过的。”

子的话了有些怨尤。
“也许是我注意力没集中吧。”朱五贵应道。
“注意力没集中?你和我觉睡还在想别的女人?”

子突然提⾼了声调。
“不是不是,与别的女人无关,与你也无关。”朱五贵争辩道。
“那你在想什么?别人都说,男人在外面做了坏事,回到家里就

不好作业了,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?”
“不是你想的这样,是我在想昨天下午组织部谈话的事。”
“我的天哪,区区一个副局长,就⾼兴得让你做不成一个合格的丈夫!四十几岁的人了,半辈子都快过去了,一个副科级职务就弄得你觉睡都不安心,你也真是!”
“你想错了,老婆。我是想有了一个新的工作平台,我总得好好做点事吧?我讲个笑话给你听——说是‘文⾰’其间,县里和公社的⼲部都要分派到生产队去当工作员。有一个工作员被分派到一个生产队,不久就与队里的一个寡妇好上了。那个寡妇长得很丑,但是

上功夫了得,让工作员眷恋不舍。有一回这个工作员,带了一张报纸过来,两人上

以后,工作员把报纸盖在寡妇的脸上,然后痛痛快快做完了好事。第二天,寡妇再出工的时候,与人闲谈,谈到生产队晚上要幵会的事,就想到了工作员。她很是感慨地说:‘曹工作员就是发奋,做那个事的时候还要读报纸呢!’”

子扑哧一声笑了,说:“冇正经的,就你野话多!”她的手则把朱五贵

捏得又英姿


了。
朱五贵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坚

,二话没说,又翻⾝趴到了

子的⾝上…
二
朱五贵没有料想到,自己的这次迟到的提拔,竟然还是农业局新任局长竭力争取得来的。
昨天下午,县委组织部将他们二十几个新提拔到副科岗位的⼲部集中谈话之后,组织部郑部长又单独约见了他,诫勉他一定要珍稀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。郑部长说:“按照⼲部任用规定,一般情况下,提拔副科实职的⼲部必须在三十五岁以內,超过了三十五岁的⼲部,原则上是不能提拔的,最多只能解决副主任科员待遇。”
这个规定,朱五贵也是听说过的。2005年,迈过三十五岁的门槛之后,那一次县里调整⼲部,他提拔无望。六年又过去了,他已经对提拔当官失去了希望,也对当官不在抱任何幻想了。不想,这次在他四十一岁之际,官运却突然笼罩到了他的头顶上,他没有像中年得子的人那样喜出望外,他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和无所谓。因为对他来说,不仅仅是年龄已经过了坎,提个副局长,副科级别,除了工作责任更大以外,经济利益上几乎没有任何好处,——他的工资级别,套的是⾼级工程师,教授级的,可以和行政的正处级平级,一个副科级,对他的个人利益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意义。
这一点,组织部也考虑到了,担心他没有积极

,所以还要单独找他谈一次话。
郑部长说:“老朱啊,这次提拔你当副局长,不仅仅是组织部门冒了很大的风险,破格提拔任用你,县委周记书还亲自过问了这件事,他亲自拍板同意任用你的。当时,征求你们农业局李局长关于农业局副局长一职的人选的意见时,李局长坚决推荐你出来。我们查阅了你的档案,发现你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岁,觉得不太妥当,向李局长提出了不同意见。李局长态度很坚决,说农业局没有一个业务过硬的⼲部到导领班子里来,对农业局的整体工作是会有很大影响的。后来李局长还拉着我亲自跑到县委周记书那里,要求周记书破格任用你,他当时说的很

烈,说,县委提出不让老实人吃亏,不让能⼲事的人吃亏,不让⼲成事的人吃亏,提拔朱五贵就是实践这些诺言,为什么就被一条年龄杠杠给卡死了呢?周记书了解了你的情况,当场就表态同意提拔你当农业局副局长。说我们要不拘一格用人才,只要符合县委的⼲部任用条件,年龄这个杠杠,我们就突破一回吧。所以,这次人事异动中,你是一个特例,你又是你们局里唯一的⾼级农艺师,一定要十分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,珍惜县委在政治上对你的充分肯定。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,⼲出一番更好的事业来。”
朱五贵原本淡漠的心,被郑部长这么一触发,便有许多的不平静了。在他1997年那届县委组织部举办的中青年⼲部培训班结束之后,作为一个“进了圈子”的青年⼲部,他铆⾜劲头,拼力地往前⼲。八年过去,那一届中青班的人一个个都上去了,有的还上到了副县职。后面几届中青班的年轻⼲部也一批批地上来了,甚至一些⼲部的亲属和情人也都纷纷上到副科以上的职位上去了。唯独他朱五贵,就像一棵铁树一样,等了一千年了还没有幵一次花。有人告诉他,要想提拔就要学会打跑胡。
他看过同事们下乡时中午在饭店等饭吃的“经济一小时”那是什么打牌哟,简直就是在“打钱”一手牌没抓得几张,只看见票子在桌面上飞来飞去。打纸牌乐娱的意义,完全变成了玩钱,这还是乐娱吗?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此,有时候甚至整夜整夜地打。如果仅是为了乐娱,这种乐娱的味道就完全变了;如果为了钱赚,这不变成博赌了?如果靠参与博赌而进⼊“圈子”得到提拔,他朱五贵是没指望的。一来他没有这么多的清闲时间。⽩天要上班、要下乡,晚上要整理下乡笔记,为撰写农技论文积累资料和素材。二来他也没有那么多钱来“投资”据说,进圈子的人都得准备万票,他一个月两千块钱工资,上要养老,下要育小,怎么还能有闲钱来搞这种感情投资呢?再说,县里不是已经有⼲部因为打牌四处借钱,弄得债务満⾝,已经逃跑到外地,两三年了,至今还渺无音讯么?如果要弄得这么个下场,那个什么的鸟官,不当也罢。所以,他一直坚持不学打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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