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九章 奇遇
⽩洪普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成蕊,成蕊也是。
站台上満是列队的新兵和前来送行的家长,一辆从车头绿到车尾的火车趴在轨道上昭示着此去一行遥遥无期,家长们由此更加千叮万嘱。站台喧闹又杂

,没有人为⽩洪普送行。招生办主任把他

给当地民人武装部的一位员官,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好好⼲,就掉头回去了。
⽩洪普看着正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送行队伍有些心酸,他没敢打电话给⾼文经问家里人的意见,怕打了就走不了了。他们因此也就不知道今年输送兵员的⽇子比以往大大提前,这样就算他们步调一致的赞同⽩洪普当兵,也无法前来生离死别。
⽩洪普注意到站台的一处角落有个同样孤零零的⾝影,那人似乎也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,他⾝边只有一名军人陪同,两人间或才说一句话。⽩洪普有了同病相怜的念头,他朝那人走去。走近时,发觉是个女兵,待他看清女兵的容貌,瞠目结⾆这个词就不能用来形容别的了。
两人双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透过墨镜,⽩洪普清楚的看到成蕊本来体积就不小的眼球迅速扩张,鼻子以下部位没能守土有责,任由眼⽪肆无忌惮蔓延。直到覆盖住三分之二脸。像卡通里的美少女战士。
成蕊亦端详⽩洪普,⽩洪普的两片嘴

背道而驰分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“是你!?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两人又不谋而合。
“我…”两人第三次如有雷同。
他们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。
成蕊恍然大悟,她笑眯眯的问:“你知道我参军,所以也报名了?想和我在一起?是不是?”
没等⽩洪普说话,成蕊旁边那少校先问:“你男朋友?”
成蕊幵心的挽住⽩洪普胳膊,眼睛笑成漂亮的弦月,问:“你说呢?”
少校摸摸后脑勺,说:“那我不打扰了,一会快走时我叫你。”
“好。”成蕊把少校推走了。
“别动!”成蕊扭头喝蠢蠢

动地⽩洪普。
⽩洪普用一个体

运动员才能做出来的动作把迈到一半的步子收了回去。
成蕊歪着头走过来,围着⽩洪普转圈,她拉起⽩洪普的一只胳膊,抬⾼,放下;又拉起另一只胳膊,抬⾼,放下。
“你挑口牲呢?”⽩洪普问。
成蕊笑:“我怕你是混进我军的特务。说吧?你⼲什么来了?从哪弄的这⾝军装?总不会真也的当兵吧?”
“你能为什么我不能?”⽩洪普反问。
“那就是被我猜中喽?”成蕊笑嘻嘻的问:“真的为了我?那我可⾼兴了啊?”
刚才成蕊挽他胳膊时,⽩洪普的手肘无意碰触到成蕊前

,尽管隔着好几层⾐服,他还是感触到层层竹笋下的

拔俏丽。作为一个正常人,他没法不对

前那繁花簇紧心猿意马。亭亭⽟立的少女辅以绝世容颜,旁若无人的对自己美目顾盼,⽩洪普觉得要让成蕊伤心,老天爷应该降雷劈了自己。
但⽩洪普终是狠心将头扭到一旁,说:“你猜错了。”
话说出口,⽩洪普自己都吓了一跳。这哪是一个人类的发音,分明是一头五花大绑的猪在被撕⽪裂⾁时发出的痛苦嚎叫,声音里透着的都是绝望和⾎流如注。
⽩洪普

本不清楚自己对成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,见不到她时,他会想念。面对面了,却又害怕两人关系更进一步。⽩洪普有自己拿小刀凌迟自己的感觉。这是难度很⾼的自

行为,他不敢看成蕊,⽩洪普幻想成蕊最好对自己左右幵弓,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。
成蕊却笑着说:“那我也⾼兴,我本以为这几年都看不到你了呢。”
⽩洪普奇怪的看了成蕊一眼,成蕊的笑不是装出来的,
穿上军装的成蕊美不胜收,低眉顺眼的表情让人心碎。⽩洪普在心里狠骂自己不识好歹是宇宙第一大混蛋。
成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,她像发条机器人那人摇了一圈,摆了摆胳膊,问:
“我好看吗?”
⽩洪普将功补过,忙说:“英姿飒慡。”
成蕊蹙眉,问:“那你为什么不喜

我?”
⽩洪普急忙表态:“我哪有不喜

你。”
成蕊听完哈哈大笑。⽩洪普发觉被套了,没脾气。
成蕊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深⼊骨髓,但她知道⽩洪普拒绝自己是因为韩薇还是因为李晓红。成蕊觉得韩薇差不多被斩于马下了,让⽩洪普狠心的魁首应该是李晓红。她有点搞不懂只凭几纸书信怎么会建立出这么固若金汤的感情。就像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对两任网友掏心掏肺那样。
女人玩感情游戏,容易把自己陷进去。成蕊最初目标只是想让韩薇得不到。现在却不自觉升级成想自己得到。
这时,列车鸣笛了。他们朝车头的方向看,那少校在

远的地方朝他们招手,打手势说该登车了。
列车用不间断的长鸣告诉所有人自己休息够了。送行的人和被送行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多要说的话,然而震耳的鸣笛声让他们的对话近在咫尺也只能充耳不闻。有人早有准备,他们像

马他爸爸那样拿了个小⽩牌,在上面写我走了,爸妈保重之类的话。更多的人没能⾼瞻远瞩,他们恋恋不舍的上车。⽩洪普和成蕊两人面对面坐下,没有人送他们。列车缓慢而坚定的启动了,站台上的人和车厢里的人洒泪相别,有人拉起车窗,探出大半个⾝子劲使朝亲人招手。
好几车厢的新兵比着看谁的泪腺发达。⽩洪普和成蕊被这种离愁感染,成蕊仗着

别优势酣畅淋漓的哭,⽩洪普的眼泪找不到怈洪渠道,它们只得在执意不肯提闸放⽔的眼眶里奔走,将两只人眼改造成兔子眼。
列车逐渐远离城市,驻満家乡气息的站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,就算裸视50。0的人也只能看到地平线上的一无所有。当列车驶⼊四面荒野的平原时,车厢里又有人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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