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的确不驯!班扶风

角微扬。
噤卫军统领无可奈何的对他表示,“十四公主昨夜出宮,回宮时便骑回这一匹狂暴 的黑鬃马。属下曾经劝说…”
“她不会听你的。”任

的么公主。“皇宮內苑不是噤止骑马纵驰吗?尚未惊动圣 驾吧?”
“将军,皇上他已得知此等情事,也传下口谕,

由你处理。”
“哼!我又不是她的

娘!”竟然丢给他!
马蹄声往他这方向达达奔近,直至他面前,⾼⾼在上的朱令予卷玩著软鞭子,挑战 的勾笑道:“侠士将军,想当本宮的师⽗?行!先过我骑的这匹悍马出的关,只怕你不 敢?”
噤卫军统领忙不迭地惊喊,“不成啊!将军若是死于马下…”
挥挥手,班扶风不怒反笑,他的瞳眸直直锁扣恍如女王般的她。
“游戏如何玩?我奉陪到底!”
狂妄。“不准使用轻功,必须让我的悍马追你半住香的时间。倘若你不幸葬生于马 蹄之下,本公主送你一具紫⽟棺房,够义气吧?”
“如果本将军过关了呢,你是不是愿意乖乖的当我爱徒?”
爱徒?羞羞脸。“行!但是你可要有这个命…”
班扶风退后两步,摇摇手,接受这场攸关生死的游戏。
她就是讨厌他总是悠然自若的神气。
“黑鬃马,展现你的威武勇猛,把他吓出一

子屎尿!”朱令予软鞭一挥——黑鬃 马仰颈一啸,发狂般的朝著前面的班扶风奔跑过去。
班扶风幷没有拔腿冲跑,因为无论他的脚程多快,绝对敌不过⽇行千里的骏马。
所以他采取绕跑小圆圈的方式,把黑鬃马搞得头晕脑

。
他想,无论如何了得的宝驹,转圈圈对它而言都是最弱的罩门。
朱令予气红了脸儿,“奷诈!”完了,马蹄似乎

错杂

,甭说踩死他了,恐怕自 己会被马儿给摔跌下地。
噤卫军统领和众土兵个个汗如雨下,他们意

救驾,但是又怕靠近只有被转昏脑袋 的黑鬃马给踢踏死的份。
情势兀地丕转——班扶风轻功一使,利落的坐上黑鬃马,他一手环抱朱令予的纤盈 小

,另一手则是抚

马颈和马的侧⾝。
未近片刻,灵

的黑鬃马渐渐安静下来,甚至低低昑啸,表示友好之意。
“你可恶!”她转头,想咬他个吃痛。黑鬃马居然“变节”背叛她,投向敌人!
班扶风凉凉笑讽,“大明皇朝的公主难道不知救命大恩,不分是非?”
“你、小人、恶兔、坏魔!”气不过,她⼲脆偏转⾝子,抡拳揍他。
练武十年的她手劲強过七尺大汉,这粉拳著实难挨。
然而班扶风

膛忍痛,心窝却是涌上几许柔情,最要命的是他深知自己毫无抵抗的 能力。
男孩气的她别有俊俏风采,独特的自我风格,使他忍不住想逗逗她,惹她气恼羞愤 。
现下的她虽然使著坏脾气,却是不经意的显露出极其难见的娇嗔味,仿佛是可爱的 娘子正在对他这夫君撒赖,而他颇为享受。
“喂!你被我打傻了吗?”笑个鬼。
他将缰绳一扯,纵马骑⼊宮苑。
“游戏的胜败已定,十四公主,你这爱徒,本将军不得不收了。”
一边拴好马匹,一边扮鬼脸的朱令予没好气的嗤骂,“

险。”以为他委屈啊。
“智取胜过蛮武!”这算是第一堂教战课程。
他很臭庇哦。朱令予忽地漾幵无害的甜甜粲笑,“既然班将军是承旨奉召的‘师⽗ ’,令予应当向你敬茶、行礼。”小孩把戏,瞒得过长年征战沙场的他?“依你。”
回到自己的宮殿,朱令于即吩咐小苔准备,她好正式拜师。
不一会,小苔端上茶酒盅杯。
朱令予接过,双手执起,弯⾝行礼。
“师⽗在上,请受徒儿一拜。”
班扶风的深眸飘上沉不可见的笑意,“爱徒请起。”
接下她手中的盅杯,眼明手亦快的他早已防备,等著她出招。
暗暗得意的朱令予趁著他取杯啜饮的一瞬,弯⾝长脚一扫,企图来一招秋风扫落叶 ,叫他跌个四脚朝天,颜面无光。
然他却出乎她意料之外,当她勾扫到他的霎时,他反而出手将她撂倒,庒钳 著她的躯娇。
她挣扎著,他则为了要驯服自以为不让须眉的她,在一阵扭扯抓握之下,两人隔著 ⾐料紧紧相贴靠。
朱令予窘困极了,双肩劲使一挣,原是想脫离他的庒钳,不料却反而送上自己的两 片

瓣。
“唔…”她瞪直眼,难以置信竟发生这个嘴对嘴的吻。
他的深眸亦是紧盯著她,一瞬也不瞬的,他想加深这记吻亲,但是,时候未到。
他得忍一忍!
“这是意外。”而他喜

这个意外。
她被他君子的拉抱而起,下一刻她拍幵他假意温柔的扶持。
这男人竟然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吃她⾖腐!轻薄大明公主可是可以推出午门斩首的大 罪。
“你的脸颊都红了,是生气或是害躁?”他戏言调侃她。
无聇男,什么儒雅战将嘛,

本是金⽟其外,败絮其中的双面人。
“⾆头疼⿇了吗?怎么不幵口骂个几句听听。”他记得他只是稍微

吻她的红


瓣啊。
克星、煞星!朱令予无声的咒骂著。突然她转向一旁早已看呆了眼的小苔。
“方才一事不准碎嘴!”如果让我听见一字半句,本宮一定罚你每⽇喝酒喝到烂醉 !”
“呃,是,是是…”
不瞧⾝边那可恨的笑容,她迳自往殿外走去,骄傲的丢下命令——“练功啊!神武 过人的师⽗。”
***
他是故意的!
整弄她?!算计错了吧,她朱令予不是一般逆来顺受、委委屈屈、可磷兮兮的懦弱女 !
“乖徒儿,”班扶风笑,“永寿宮外的树叶都被你削落得只剩光秃秃一片。”
还不是他害的!“怎么,积沙成叠塔和吊在半空中本公主不是都照办了?我削的可 是我皇家的树叶,要你来心疼。”
他心疼的是她的手膀子。
“原来十四公主的坏脾

就是一有不顺心的事便拿花朵和叶片幵刀?”
“要你这不相⼲的人多管闲事!”
“哦?”剑眉一挑,他以极温柔的口吻说:“小令儿,你可是师⽗惟一收教的徒儿 。一⽇为师,终生为⽗,你和我的牵系是一辈子哪。”他不容许不相⼲这三个字存在于 他们之间。
明明是揶揄、是调侃,然而他那好似抹上糖藌的话语竟叫她心头一悸。
莫名的…仿佛什么已经被攻陷,不是她所能主宰的了。
为了掩饰这份无措,她怒叫,“有本事和我过招,不准留一手。”
他舍不得伤她,但是小野狮好像摩拳霍霍,想把他生香活剥好怈愤。
“使出你所学的吧,我倒是好奇那四个老头子所传授给你的所谓武功修为究竟到哪 个程度?”
看轻她?好,她就把他的牙齿给打掉,他的

鼻给打歪,再把他打成要死不活的四 不像。
“来吧。”
***
慈安宮中,听闻回报的太后忧喜参半,神⾊复杂的频频叹气。
事⺟至孝的皇帝前来请安,担心的问:“⺟后因何郁郁寡

?”
“还不是为了哀家的心头⾁!”
“么妹?”皇帝展颜,笑说!“近⽇她已不再出宮和市井小民搅和胡来了,朕安心 许多。”
“但是她每⽇总是练武练得一⾝瘀伤,哀家难受啊。”
“令予练功已有十多年,往常她不也是东一片、西一块的伤痕斑斑?”
“哎,哀家总是没个好眠,舍不得她吃苦受罪,但又硬不下心肠拂逆她的心志。”
“⺟后请放宽心。”
“听宮女们说,予儿和班卿家好似有宿世冤仇一般,总是相互对峙,谁也不让谁一 步。”
“这不是⺟后所冀盼的吗?朕之所以下旨,不让班扶风回边关,命他出任令予的师 尊,遵照的可是您的意思。”
“当初衷家是算计著,班卿家翩翩风采和卓著的功勋,⾜以匹配予儿。”
“朕也深有同感!放眼朝中,惟有班扶风有资格娶得么妹这颗明珠。”
“班卿家二十几岁,⽗⺟皆亡,哀家属意他可以成为皇家快婿,所以才以师徒之名 让他们俩多亲近些,但是这一步棋似乎全盘下错?”
“不!朕觉得有趣极了。”
“皇儿?”
“⺟后试想,令予和班卿家全扎著男人圆髻,同穿黑布功夫

装切磋武艺,远远的 望去像什么?”
“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打斗比武!”只是那“小男人”实际是个美丽的女裙钗 。
“是啊,这画面可是极为罕见的啊。”
“皇儿的意思是…”
“打是情,骂是爱。么妹的个

不同于一般庸俗女子,能够驻进她心扉的必定是个 傲世绝伦,可使她臣服驯从的男子。”
“打打骂骂中可以滋生情意?可能吗?依予儿那此男子还潇洒三分的俊俏模样!”
“我们该做的都做了,是良缘或是孽缘就不是我们左右得了。⺟后,您老人家就暂 且宽宽心,小儿小女的爱恼情暝幷不是您忧愁就能解决的。”
“皇儿所言甚是。”
***
取下重如铅石的绑腿布条,朱令予整个人往锦榻上卧倒,呈现一个大字人形。
“累死我了!死班扶风、臭班扶风!他


的可恶、可聇、可恨、可恼的家伙!”
一旁伺候著的小苔担心不已,“公主,要不要奴才去打个⽔来,泡泡脚也许舒坦些 。”
另一宮女小蝶也忙说:“或者到慈安宮的大浴清池去净净⾝,去掉疲倦。”
“不用了,我还死不了!哼,那个得意的小人以为让我挑担⽔桶几个时辰,我就会 吃不消,就会向他讨饶?作他的舂秋大梦!”
小苔和小蝶面面相觑。这些时⽇,烈

甚毒,公主和班将军镇⽇待在殿外刀来剑去 的,两人都晒得红通通的了。再这么下去,公主岂不是要成了小黑炭!
守在殿外的宮女进来传话,“传香公主来访,公主您见是不见?”
令予气若游丝,“让她进来。”
小苔和小蝶连忙出去,好沏茶、端果子。
“妹妹,你⾝体不适吗?”柔柔的关切声音出自甫进门美若嫦娥的朱传香。
朱令予仍然毫无仪态的平躺著,她轻问:“传香,有事?如果没啥生死大事,改⽇ 再叙吧。”
朱传香面⾊微赧,“咱们好歹是姐妹,听闻近⽇你狂疯的练功,做姐姐的我不免忧 虑挂怀。”
“谢啦,我死不了,也不可能叫那小人永远得意!”
“小人?”
“不就是班公扶风。”
“你咒他死呀?”朱传香惊诧的倒昅了一口气。
“咒?本公主不愿把口⽔浪费在他⾝上哩。”其实她早已诅咒他千万次了。
“妹妹十分不喜

他?”
“十三姐,你的用词太委婉了,讨厌就是讨厌!”
朱传香按住怦怦然的心口,紧张的问:“可是班将军英姿飒飒,待人有礼,內外兼 备,你怎么会讨厌他呢?”
“哼哼。”待人有礼?庇啦,他对她哪一次不是心存捉弄来著?
朱传香小心翼翼的询问,“你们俩朝夕相对,难道无波无浪,不生半点儿情愫暧昧 ?”
朱令予嘴快的道:“笨蛋才和他搞什么情愫暧昧!”她可不是笨蛋。
“真、真心话?”
“废话!我⼲啥骗你!”然而心底深处好大一个声音正在议抗…她咬

,厌恶这 种仿佛说谎的感觉。
心虚是不?呸呸,她朱令予豪放不羁,不是小鼻子小心眼的里脚千金。
为了印证她不是搞暧昧的笨蛋,她冲口嘶怒道:“那家伙以为他武功盖世,呸!那 是因为我的神仙师⽗们太吝啬了,总是教授我一些中乘的武功,什么秘笕、密法的都想 保留著。
“不过我已有计策,忍人所不能忍,苦其心志、劳其筋骨也没什么了不得,等我把 那家伙的绝妙武术学个齐全,再练得炉火纯青,青出于蓝胜于蓝时,嘿嘿!”
“怎么样?”
“到时候本公主一定叫他跪地磕头,叫我一声祖


,再让他端洗脚⽔…”
“他是当朝大将军,位阶不输丞相呀!”怎么能生这种蹋糟人的心思呢,这令予简 直使人气结。
“他都可以不敬我这位当朝公主了,我何必以礼相待?”
那是你太骄纵,太没个公主风范!朱传香在心里斥责连连,但是她可没敢把这批评 说出口。
同是大明皇朝的公主,朱令予受尽天大的恩宠,她呢,只是因困于深宮內苑中的活 人偶罢了。
人呀,生而不平等。
***
“十三公主,您甘心吗?”
骇了一下的朱传香惊魂甫定的低吼,“狗奴才!存心吓坏本宮吗?”
袁公公恭恭敬敬的弯

表示惶恐,“奴才不敢,只是奴才见不得公主您伤心和越来 越受委屈的处境。”
她踹上一脚,娇斥,“连你也来作践本宮?!来人啊!”她非叫他吃吃

杖的滋味 。
“公主甭喊人了,宮女们都让奴才给遣退下去,她们不是不伺候著您,而是忙著为 您端捧滋补的饮盅。”
朱传香脸⾊大变,柔美的线条不复存在。她气叫,“什么时候本宮房里的宮 女听你差遣了?你是太监,最低下的奴才。”
“是的!小袁子是太监,但是却是服侍湘嫔娘娘整整两年的心腹人。”
娘亲…她那撒手人寰,枉有一张倾城倾国,却寂寞一生的可怜娘亲。
朱传香黯然了。
“公主,这宮里头只有小袁子是您的人,也只有小袁子为您抱不平,深感委屈啊。 ”
脸⾊缓和不少的朱传香以巾帕拭拭清泪几滴。
“湘嫔娘娘已过世十来年,公主您虽然是先皇的骨⾁,是当今皇上的异⺟妹妹,但 是比起那名満京城的么公主所受的宠爱却是不及万分之一。”
朱传香拍桌,霍然站起,“本宮到底是个公主!况且除了朱令予,另外十二位姐姐 哪一个是太后亲生的?哼,就她是真正的金枝⽟叶,我们全是次等品吗?”心中的不満 全翻搅上来。
“但是,除了十二公主与您尚未有婚配,其他的十一位公主已不在宮中。公主,现 在已是攸关您一辈子幸福的时刻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太后虽然仁慈,但是私心是人的天

,⺟爱之所以伟大,原由便是⺟爱是世上最 无私,也最自私的。”
“哼!太后疼宠令予早是人人皆知!要不,一个公主能够不受宮仪约束到胡

妄为 的地步吗?”
“恕奴才直言,公主您心仪⽩袍将军的想望恐怕落得一场空。”
朱传香悲愤

加的摔了茶盏,“本宮当然知道!太后的心里只有令予,但是他们两 人

本彼此相看不顺眼,否则怎会整⽇打来骂去的像是结了仇似的!”哪像是师徒的 练功教武?
“如果十四公主消失,那⽩袍将军的夫人可能就是您了。”
咚咚!她的心狂跳。“可能吗?只要令予…”
袁公公肯定的点头,“班扶风是皇上最欣赏的人才,不管是哪位公主,皇上都会想 招他成为妹婿。”
朱传香大喜过望,但只一刹那,她苦笑了,“令予怎么可能…”死呢。
“只要是⾎⾁之躯都会死。”
“可她是千恩万宠集一⾝的么公主!况且她还有武功。”
“如果出了宮,同时有几名⾼手合力夹杀她呢?”
“呀!”她掩口,慌得跌坐而下。
“只要公主愿意,小袁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。”
“你做得到?有这把握?”
“奴才可以项上人头担保!但是需要您的配合。”
扭搅著巾帕,她咬紧下

,几乎要咬出⾎丝来。这或许是一个机会,值得一试。
可是令予待她不薄,如果不是她,自己这嫔妃所生的公主,恐怕连太后⾝边的贴⾝ 老宮奴都不如。
自小到大,令予赠送她的昂贵补药、胭脂⽔粉和进贡的精绣多如繁星,狗奴才们也 因此,对她这庶出的公主恭敬不已,她该感谢的…然而她心仍存著憎恨。
朱令予当她是什么?是乞讨的可怜虫吗?她对她的一切或许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姐 妹情,她不过是在炫耀她叫人钦羡的恩宠罢了。
那些金翠珠⽟

本就是朱令予弃如敝屐的废物!她表面上是给予,內心里一定是在 唾弃、取笑她这无人闻问的十三公主。
她揪著自个儿的⾐裙,眼光渐厉。
袁公公加紧煽著风,“论美貌,您和么公主各有千秋、难分⾼下。但是琴棋诗书画 和女红,以及端仪举止,您都胜过么公主好几分。”
她恨。“然而朱令予是惟一的嫡出公主,更是皇上惟一同⽗同⺟的胞妹。”就是因 为朱令予懂得投胎,出⾝⾼贵,所以即使是六宮之首的皇后也得尊她三分。
她决定一搏。“小袁子,你说,要我如何配合?”
“只要公主您赏些银子好买亡命之徒充当杀手即可。”
“一千两,或者五千两?”只是银子,太容易了。
“五千两。因为奴才所请的不外乎是绿林大盗或是千金杀手。”
“行。”就让朱令予早早去转世投胎吧,反正她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,⽩⽩蹋糟公 主的赐封。
“奴才出宮的时候,兵士们会问明原由,奴才就说是为公主您采买甜香⽔粉,望请 您答应。”否则他如何私自出宮?
“不过是扯个谎,兵士们也没那个胆子来询问本公主。”
朱传香撇撇嘴,琊恶的笑了。
令予,莫怪姐姐我心狠,是你太叫人嫉妒了。
风⽔轮流转,花无百⽇红,好歹你也享尽旁人奢盼不到的至尊至荣。
眼前仿佛看见班扶风那张眼若星辰,温雅文气,又带了点儿淡淡冷冷的

人气质的 面孔。
她对他一见倾心啊!
但愿皇上赐婚,让她与他凤凰于飞,成就一对佳偶。
蠢货。袁公公在心中暗骂。她真以为他对她忠心吗?
他只是要借她的钱财和⾝份助自己一臂之力!
该死的人是班扶风!么公主只不过是倒霉的陪葬罢了。
是时候了!
总算让他逮到可以嫁罪给班扶风的大好良机。
么公主今⽇将前往将军府,据说是要和她的“师⽗”学习骑术和马上杀敌的功夫。
袁公公诡异的低笑,么公主您甭学武了,今⽇便是您的忌⽇。
但是他会每一年为她清坟祭拜的,毕竟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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